核工业是高科技战略产业,是国家安全重要基石。核资源是“核工业的粮食”,是优质战略能源,在我国国家安全和社会发展中承载的战略意义日渐凸显。当前,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战略全局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两个大局”相互激荡。国际环境日益复杂,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对华战略恶意急剧放大国家战略安全风险增加,核力量在国际政治、军事、外交斗争中的作用将更加凸显。
在我国加速由核大国向核强国迈进的过程中,在核能开发利用的发展进程中, 在反复实践探索的经验积累中,我们深刻认识到,只有保证核战略资源、关键核心技术和战略人才储备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从根本上保障我国国家安全与核能安全。为此提出如下建议。
(1)增加铀矿勘查投入,进一步探明我国铀资源储量
安全稳定的铀资源供应是确保我国核工业可持续发展的必由之路。目前,我国铀资源的供给状况大致是“三个三分之一”:三分之一立足国内,三分之一国外进口,三分之一国外开发。铀资源供应对外依存度较高,在日益复杂的国际环境下,要防止被西方势力“卡脖子”,提升核资源领域自主创新能力,保障铀资源的供给安全,显得极为紧迫。
我国铀矿资源预测总资源量 200 多万吨,大陆地区铀矿可查面积 700 多万平方千米,但目前我国铀矿地质总体工作程度偏低,已查明资源量比重低。随着勘探开发进程的日益加深,我国铀矿在找矿深度、难度和周期等诸多问题上都变得更加复杂,而在我国经历从事铀矿找矿的专业人员因核行业经历了相当一段时期的发展低迷和教育改革的影响,经过一系列属地化改革后数量骤减,现今大力发展核工业,从企业到高校涉核专业工作量锐增。铀资源勘查要持续发展,必须要有足够的投入加以保障,在资金的安排上要做到勘查、预测、评价和科学研究之间的均衡分配,使之能和谐发展。
因此从国家层面加大财政投入,增强科技创新,完成技术攻关,才能从根本上做到尽快明确我国铀资源的分布和储量,为后期我国核能发展做好科学合理的规划提供有效依据。
(2)加强核资源领域人才培养,确保数量提高质量
当前,核资源领域人才培养难以满足核工业快速发展的需要。主要体现在:一是核燃料循环人才需求和供给存在巨大缺口,从矿勘到军工直至核电以及技术生活应用全产业链,人才供给普遍不足;二是核燃料循环人才培养周期长、要求高,新老交替失衡,特别是创新型领军人才不足;三是核燃料循环领域高层次人才培养体系尚不完备,包括核燃料循环前端的核资源勘查与铀矿采冶、后端的核废物处理与处置的核资源与环境领域的博士人才培养,尚未形成稳定的培养体系,对行业的支撑引领力量偏弱。
在我国五大军工系统(核工业、航空、兵器、船舶、航天)高等教育人才培养体系中,航空、兵器、船舶、航天四大军工系统有七所大学(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北京理工大学、南京航空航天大学、南京理工大学、哈尔滨工程大学、哈尔滨工业大学、西北工业大学)。在此布局中,唯独核工业系统没有一所国家层面管理的大学。中央应从国家战略层面完善我国核工业高等教育体系;支持具有较完备的核资源与核技术学科专业的原核工业高校培养优秀核科技人才;加大对学科的经费支持力度,充分发挥办学优势,形成稳定的人才培养体系,为我国核资源安全保障提供人才支撑。
(3)加强核资源与环境领域科研攻关,提升自主创新能力
随着核资源勘查形势的变化,原有成矿理论不能满足当前核资源勘查的要求, 需要发展新的成矿理论,研究新的勘查方法,开发新的勘查技术,寻找新的矿床类型。另外,随着国家生态文明战略的深入实施,铀矿绿色采冶、铀矿山环境评价与修复、铀矿采冶技术经济评价、辐射环境与防护、核废物处理与处置等科学技术问题都亟待解决,实现全面自主创新上的新突破,显得更加必要而且迫切。
2018 年,中国核资源与环境领域首个国家重点实验室落户东华理工大学。
该校在 65 年办学历程中,已形成了核学、地学为特色的学科群优势,学科体系涵盖了核燃料循环的四大环节,具备了较为完备的核产业链学科体系。在铀成矿理论与成矿预测、核资源勘查方法与技术、铀矿采冶与矿山环境、铀纯化转化浓缩及元件制造、核工程、核医疗仪器和核军工装备精密制造、核设施退役治理、核废物处理与地质处置、核应急与核安全等领域的人才培养与科学研究已经卓有成效,为我国走核资源自主创新之路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呼吁从国家战略层面,加大投入建设核资源与环境领域国家重点实验室,充分发挥其科研攻关的能力和资源优势,健全核科技持续创新机制,完成关键技术攻关,实现核工业的高速稳定发展。